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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北京,春风还有点刺骨,王慧芝裹紧了外套,骑着电动车穿梭在上班的路上。36岁的她,平日里是个运动达人,养生小妙招从不落下,十几年下来,感冒都跟她沾不上边。可谁能想到,去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火灾,硬生生在她身体里埋下了一颗“定时炸弹”。那天,公司电线老化,火苗蹿得老高,王慧芝慌乱逃生时吸了一肚子浓烟,差点把肺咳炸了。好不容易逃出来,她以为没事了,医院检查也没啥大问题。可从那以后,她总觉得胸口哪儿不对劲,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攥着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春天的北京越来越热闹,花粉和杨柳絮满天飞。4月13日傍晚,王慧芝下班骑车回家,路过公园时,冷不丁吸进一团柳絮。霎时间,肺里像塞了团湿毛巾,她咳得天昏地暗,差点从车上摔下来。靠边停下,她撑着膝盖,咳得喘不过气,每一声都带着怪怪的“呼哧”声。她心想:“咳完就好了吧?”可这次没那么简单,几分钟后,呼吸越来越困难,胸口憋得像被人掐住脖子。她使劲喘气,可空气像是被抽空了,脑子开始发晕,脸都快憋紫了。幸好路人眼尖,赶紧把她送进了医院。
医院里,医生动作麻利,给王慧芝做了检查。肺功能报告一出来,数据触目惊心:一秒用力呼气量只有1.23升,正常人的一半都不到;呼气峰流速低到150升每分钟,远不如同龄女性的350升每分钟。血气分析也不乐观,氧气浓度偏低,身体还带着点轻微的碱中毒。医生皱着眉头,结合她去年的火灾经历,下了诊断:刺激物诱发性急性哮喘发作。这病,听着就让人心里一沉。医生解释,哮喘是气道发炎的老毛病,冷空气、花粉、香水这些都能让它“炸锅”。王慧芝那次火灾吸进的浓烟,伤了气道,留下了隐患,稍有点刺激就容易发作。
医生开了布地奈德气雾剂,这药是个“救命稻草”。它能直接喷到肺里,压住发炎的火苗,缓解气道敏感。比起吃药,吸入式的副作用小,见效快,尤其适合王慧芝这种轻中度哮喘。拿着药,王慧芝心里五味杂陈。谁能想到,平时壮得像头牛的她,竟因为一场意外得了个“甩不掉”的病。她下定决心,照医生说的做:每天按时吸药,出门戴口罩,公司里躲着香水味,运动也悠着点,别太拼。
2018年9月14日,晚上九点,王慧芝还在公司加班,赶着做季度总结的PPT。盯着屏幕久了,眼睛有点胀,屏幕边缘像蒙了层灰雾。她揉揉眼,以为是累的,关了电脑准备回家。谁知天公不作美,刚到楼下就下起了雨。撑着伞骑车,雨水还是被风吹进眼睛。她眯了下眼,左眼突然刺痛得像被针扎,紧接着眼球胀得像要炸开,眉骨突突直跳。视线越来越模糊,眼前像蒙了层白纱,左半边脸烧得慌。路都看不清了,她赶紧拦了辆出租车,直奔医院。
到了医院,王慧芝的视线已经一片迷雾。医生赶紧检查,发现她左眼眼压飙到42毫米汞柱,右眼才17毫米汞柱,正常人顶多21毫米汞柱。角膜有点水肿,瞳孔反应也慢,眼底检查还发现视神经有点损伤。视野测试更糟,左眼上半边看东西缺了一大块。医生神色凝重,确诊为青光眼发作,拖下去可能瞎眼,当场开始降眼压治疗。幸好抢救及时,眼压慢慢降下来,视线也一点点恢复。
王慧芝一头雾水,问医生:“我眼睛一直好好的,去年体检视力还5.1呢,怎么突然就青光眼了?”医生也纳闷,按理说,青光眼多半跟遗传或高血压有关,可王慧芝血压正常,家里也没这病史。医生细细盘问了她近一年的生活习惯,听到她一直在用布地奈德气雾剂,眼睛一亮,问:“你用完药漱口吗?清理鼻子吗?”王慧芝愣了:“漱口?没这习惯,喷完就完事了。”
医生一拍脑门,语气里带点无奈:“这就对了!你这青光眼不是天上掉下来的,是药用错了惹的祸!”原来,王慧芝得的是激素性青光眼,罪魁祸首就是布地奈德。她每次喷完药不漱口、不清理鼻子,药渣顺着鼻泪管跑到眼睛里,日积月累,眼压就蹭蹭往上涨。医生说,这毛病在哮喘患者里不算稀奇,但很多人压根不知道。她这情况,属于“马虎大意撞枪口上了”。
医生还细细叮嘱了三件事,怕她再踩坑。第一,用完布地奈德必须漱口,清理鼻子,不然药残留眼部,后果不堪设想。第二,不能随便停药,哮喘是慢性病,症状好了也不代表没事,停药得听医生的,慢慢减量。第三,喷药得讲方法,药罐要摇匀,喷的时候深吸气,憋几秒,让药沉到肺里,不然白费劲。王慧芝听完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心想:“这不就是自找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