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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狗贝贝走了,带着14年的陪伴,安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。那天,上海的街头还笼罩在疫情的阴霾里,贝贝却像知道自己要走了一样,慢慢爬到院子门口,吃了几口我给他准备的牛肉,然后静静地等着。这场景让人心里一酸,像是在跟老朋友告别。
贝贝是一条昆明犬,壮实,忠诚,陪了我整整14年。年轻时,它跑起来像一阵风,眼睛亮得像星星,嗅觉灵敏,隔着老远就能闻到我手里的肉。可这两年,它老了。眼睛看不清,走路摇摇晃晃,鼻子也不灵了,食物放面前还得找半天。身体虽然还硬朗,但四条腿已经撑不住它的体重,走几步就得歇一口气。
家里还有条日本秋田犬,是我几年前给贝贝找的伴。本想着让它陪陪老贝贝,解解闷。秋田是条母狗,表面温顺,实际上脾气大,爱欺负贝贝。贝贝老了,没力气跟它争,每次被咬得满头伤口,也只是默默忍着,从不吭声。看着它头上的伤,我心疼得不行,涂了药膏,可没等好又被咬了。疫情期间,上海管控严格,我担心伤口感染,怕贝贝受更多罪。
那天,我做了个艰难的决定,给贝贝安乐死。早上联系了兽医,约好下午来。奇怪的是,贝贝好像感觉到了什么。它拖着沉重的步子,慢慢走到秋田身边,趴在她脚下,一动不动。秋田平时嚣张得很,那天却安静得像换了只狗,静静地看着贝贝,像在告别。两只狗一整天没叫,没闹,就这么对视着,像在说最后的话。
下午三点,贝贝突然自己站了起来。它一步一晃,走到院子门口。我给他准备了煮得烂熟的牛肉,它吃了几口,喝了点水,然后就趴在那儿,像在等什么。兽医来了,先给它打了一针麻醉。贝贝没挣扎,没叫,安静得让人心碎。几分钟后,第二针打下去,它轻轻抽动了几下,就永远闭上了眼。
疫情让上海的日子不好过,邻居也常抱怨秋田的叫声。贝贝走后,秋田安静了不少,像也知道少了老朋友。我常想,狗的世界是不是比人的更简单、更真诚?贝贝从不计较秋田的欺负,总是默默承受。它用14年的忠诚,教会我什么是陪伴,什么是信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