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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豆角在农村可不是随便挑的。得选那种皮厚、籽硬的,嫩豆角蒸出来软塌塌,没嚼劲。奶奶说,年轻那会儿,家里种的豆角多,到了秋天,老豆角一串串挂在藤上,摘下来洗干净,直接蒸一蒸,就是一盘菜。
做蒸豆角,第一步是处理豆角。把两头掐掉,切成小段,洗得干干净净。奶奶总说,切的时候得用心,段太长嚼不动,太短又没口感。我试着切了一次,手忙脚乱,切的歪七扭八,她在旁边乐得直摇头。
接下来是“上粉”。往豆角里加一勺盐、两勺油,再撒点面粉,拌匀了让每段豆角都裹上一层薄薄的“白衣”。这面粉可不是随便撒的,得恰到好处,太多了吃着噎,太少了又没那种软糯感。我问奶奶为啥要加面粉,她说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法子,能锁住豆角的香气。
拌好的豆角放进蒸锅,大火蒸上二十来分钟。蒸的时候,厨房里满是豆角的清香,馋得我直咽口水。奶奶说,火候得拿捏好,蒸久了豆角发黑,蒸短了又不熟。她年轻时没啥钟表,全凭感觉,现在她用了个旧闹钟,定好时间,准得很。
蒸豆角的灵魂,还得看蘸料。奶奶的做法简单,捣点蒜泥,加点酱油、醋和油,撒点盐就行。我喜欢多加点料,蒜泥里拌上生抽、米醋、蚝油,再加点十三香和葱花,调成一碗香喷喷的蘸料。捣蒜的时候,奶奶教我加点盐,说这样蒜泥更香,还不辣得呛鼻子。
蒸好的豆角装盘,热气腾腾,颜色虽然不鲜亮,但吃一口,软糯中带着点韧劲,蘸上蒜泥,味道直接冲到脑门。我吃得停不下来,奶奶却说,现在农村做这菜的人少了。年轻人嫌老豆角硬,喜欢吃嫩豆角,凉拌个麻汁豆角,觉得时髦又好吃。
其实,蒸老豆角不只是菜,更像是一种回忆。奶奶说,她小时候,家里穷,一盘蒸豆角能吃好几天。那时候没啥调料,顶多加点盐,可一家人围着桌子,吃得特别香。我听着,觉得这豆角好像承载了老一辈的苦日子和好时光。
这菜做法简单,但讲究不少。比如,豆角得是秋天收的老豆角,面粉得是家里的粗面,蒸锅得是大铁锅,烧柴火才香。这些细节,奶奶说得头头是道,我却觉得有点“老古董”。可真吃起来,又觉得她说得太对了,城里买的豆角,咋做都没那味儿。
我决定以后多跟奶奶学学这手艺。不是为了别的,就想把这味道留下来。说不定哪天,我也能做出一盘让全家夸的蒸豆角。你们觉得呢?这种老味道,值不值得咱们再捡起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