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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位退伍老兵躺在病床上,眼神里满是疲惫,却紧紧盯着门口。他在等一个老朋友,不是人,是他的狗。这只狗,是他这些年孤单日子里的唯一伴儿。
老兵名叫张大爷,七十多岁,年轻时当过兵,退伍后一个人住在小县城里。家里没亲人,朋友也少得可怜。十年前,他在路边捡到一只小黄狗,瘦得皮包骨,眼神却亮晶晶的。张大爷把它带回家,取名叫小黄。从那以后,俩相依为命,日子才有了点温暖。
小黄不是普通的宠物,对张大爷来说,它是家人。每天早上,小黄会准时用鼻子拱张大爷的手,催他起床吃饭。晚上,张大爷坐在门口抽旱烟,小黄就趴在他脚边,静静陪着。过去身体好的时候,张大爷还带着小黄去过几次远门,坐绿皮火车,挤长途汽车,狗和人都乐呵呵的。那时候,张大爷觉得自己不算太孤单。
可人老了,身体就不听使唤了。去年,张大爷查出病,医生说情况不好,拖不了多久。他最放心不下的不是自己,是小黄。没人喂它,没人陪它,谁会好好照顾这只老狗呢?张大爷咬咬牙,决定把小黄送到当地的小动物收容所。他跟收容所的人说:“帮我给小黄找个好人家,我走得也安心。”
送走小黄那天,张大爷没让收容所的人进屋。他自己牵着小黄,慢慢走到门口,摸了摸它的头,说:“你得好好活下去。”小黄好像听懂了,低着头,尾巴耷拉着,跟着工作人员走了。张大爷站在门口,盯着小黄的背影,直到看不见为止。
没过多久,张大爷的病情恶化,他住进了退伍军人临终关怀中心。病床上,他话不多,但总跟护士念叨小黄。他跟护士说:“我这辈子没啥遗憾,就是想再看看小黄,哪怕一眼也好。”护士听了这话,心里酸酸的,赶紧联系了收容所,把张大爷的心愿告诉了他们。
收容所的工作人员一听,二话不说,立马安排。几天后,他们带着小黄去了医院。小黄一进病房,像是认出了熟悉的气味,激动得直往前冲。它跳上病床,用鼻子蹭张大爷的脸,尾巴摇得像风扇。工作人员说,小黄一路上都很安静,但看到张大爷那一刻,叫声里满是着急和高兴,像是在说:“你怎么不来接我?”
张大爷已经虚弱得说不出完整的话,但他看到小黄,眼睛亮了。他伸出手,轻轻摸着小黄的背,嘴角露出笑。那一刻,病房里安静得只剩小黄低低的呜咽声。旁边的护士和工作人员,眼睛都红了。他们说,小黄和张大爷的感情,太纯粹了,让人看了心里暖又酸。
小黄趴在张大爷身边,舍不得挪开。工作人员说,它好像知道这次见面不一样,特别黏人。张大爷虽然没力气说话,但紧紧抓着小黄的爪子,像是要把最后一点温暖留住。护士偷偷拍了张照片,照片里,张大爷笑着,小黄的头靠在他胸口,像个孩子。
这次见面后,张大爷和小黄得永远分开。收容所的人告诉张大爷,小黄已经被一个好心家庭领养,家里有院子,还有两个爱狗的小孩。张大爷听完,点点头,说: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他没说太多,但护士看得出,他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。
小黄在新家过得怎么样?工作人员说,它刚去的时候有点蔫,总是趴在门口,像在等谁。后来,慢慢跟新家人熟了,开始吃得香,也爱跑去院子里玩了。收容所还特意叮嘱新主人,定期给张大爷寄小黄的照片,直到他走的那天。
张大爷走后,收容所的人给小黄的新家打了个电话。他们说,小黄现在爱在院子里晒太阳,偶尔会抬头看看远处,像在想什么。或许,它还在等张大爷,或许,它只是享受新生活的温暖。没人知道小黄心里想啥,但它一定记得,那个陪它十年的老头。